第63章 失去了先天优势
我接过汪敏递来的碗,顺手塞了一块鸡肉到梁启文的嘴里。
原本只有到快结束的时候,才能吃点剩菜的。
“真羡慕你。”
“陈老师还给你留了个大鸡腿呢。”梁启文暗戳戳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疑惑的看着他。
“因为她留了两个,我刚吃了一个。”梁启文擦着嘴,将刚出锅的菜端去大厅。
紧接着我也端着菜去了大厅,陈老师的碗里确实还放着一个大鸡腿。
见我出来,她忙把鸡腿递给我。
那是炖的鸡,一共就两个腿,她一个人全夹了,我滴个乖。
“赶紧吃,凉了就不好吃了。”陈老师坐在桌前,每次上菜,她都第一个伸筷子。
农村的酒席,有些老人素质不太好,喜欢包菜,就是一次性夹很多,一桌八九个人,可能一个不注意,菜就没了。
陈老师这桌有个老太,随身带着个塑料袋,这是一点剩菜都不准备留给我吃啊。
怪不得连陈老师都护食了。
反观另外两桌,都是吃吃喝喝,聊天抽烟,很是和谐。
要不看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指定让这老太长长记性。
我爸也真是的,叫这老太婆来干嘛。
这老太我认识,我家斜对面的,子女不管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像这种人,我爸压根就不会收礼金,就是喊她来吃顿饭,就这还连吃带拿的。
陈老师这桌人也不惯着她,每次好吃的菜一上,尤其是小孩,都学老太把碗装的满满的。
我看陈老师嘴角笑意盈盈,想必跟个小孩一样斤斤计较,让她有些乐在其中。
她是那种有大爱的人,既温柔又善良,像这种事估计还是第一次干。
以往哪怕是遇到了,也不会跟这种人斤斤计较,此刻的陈老师,像个童心未泯的孩子。
道德的束缚,远没有自私来的快乐,更没有恶作剧般的报复来的舒畅。
吃别人的菜,让别人无菜可吃。
她不喜欢吃鸡腿,却夹了两个,将最好吃的部分都夹在碗里。
气的那老太一直拿眼睛瞪着她。
斗气的最高境界,就是看着别人生闷气,却又拿自己没有办法。
陈老师跟江老师可不一样,她的性格多样化,我都不敢轻易得罪。
我爸和田婶作为今天的主角,自然也是要敬酒的,田婶有些拘束,但我爸几杯酒下肚,那洒脱的很。
加上今天来的,都是平日里天天见的邻居,也没啥不好意思的。
叶童坐小孩那桌,隔壁一个小女孩全程盯着她看,菜都顾不上吃,都快看入迷了。
这家伙,走到哪都引人注意。
等菜上完,我坐在厨房,趁机填饱肚子,这结婚还挺麻烦的。
酒席一直持续到很晚,汪敏坐在厨房,嘴巴就没停过。
等菜上的差不多了,我和梁启文便洗好草莓,一桌放上一筐,就当是饭后水果。
这喝完酒身上燥热,吃点小水果,聊聊天,还是十分惬意的,这是汪叔叔吃草莓的时候说的。
陈老师走的比较早,这里她没什么熟人,吃饱之后,等上到最后一个菜便离开了。
临走之前,我让她带一筐草莓回去,给江老师尝尝鲜。
汪敏和她爸妈走的比较晚,因为汪叔叔也是一个酒鬼,这平日里就爱喝上两杯,跟我爸是臭味相投。
难得开心,又有人陪他喝酒,就多待了一会。
“方圆,我的杯子呢?”吃饱喝足,汪敏便待在我房间。
我们这地方,到了冬天比较湿冷,像大厅就四面八方的漏风,凉飕飕的,房间里好很多。
“扔了啊。”我捶着酸痛的胳膊,不在意的说道。
从窗口看向大厅,我爸和叔叔伯伯们还在把酒言谈,今天结婚嘛,还喝个没完,把田婶晾在一边。
也就是田婶人好不在意,一直在旁边笑意盈盈的待着,还给他倒酒。
“你干嘛要扔我的杯子。”汪敏把嘴一撅,扫视着房间。
“上次让你拿走,你不是不要嘛,那我搬家的时候就扔了啊。”我之前的房间给田婶住了,所以搬了一次家。
“我没说不要,我是说给你了,那我给你的东西,你就这么扔了啊。”汪敏很是不满,好像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一般。
那破水杯,又不是啥好回忆,难不成留着半夜回味回味啊。
她这人还怪奇怪的,不是送我不值钱的项链,就是送我破水杯,还要我当宝揣着。
听我说把水杯扔了,汪敏看我的眼神,那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之前吃席还担心我没吃饭,现在恨不得我活活饿死。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小气。
我拉开桌子的抽屉,将水杯递到她面前。
看到杯子的一刹那,汪敏立刻破涕为笑,她这人超级容易生气,但又极其好哄。
我就知道这货看不到杯子会生气,会觉得我是嫌弃她,然后就闹情绪,所以搬家的时候才没丢,毕竟朋友一场,情绪还是要顾忌一下。
没办法,朋友不多,像我这样大度的老好人,就惯着呗。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汪叔叔才满脸通红的离开,搞不懂这些喝酒的人,不喝到醉呼呼的,都还舍不得走。
临走时,我给汪敏带了一筐草莓,本来是准备一桌放两筐草莓的,谁知道她一过来就吃了一筐,导致我的计划不得不变。
还剩最后一筐,明天去叶童家的时候顺便带过去,省的买水果了。
汪敏这次回来,只待一天,明天下午就会走,因为还在上学,大家时间都不多。
她还非让我去送她,毕竟人家从市里特意赶回来吃席,这要求不过分,我只能答应。
上午要应付叶叔叔,下午还得赶回来送她,我一个高中生,感觉忙的要死。
尤其是明天去叶叔叔家吃午饭,光是想到这一点,我这头就疼的厉害。
“妈,你扶我爸回房间休息吧,这些我和启文收拾就行。”我笨拙的比着手势,虽然手语一直在学,但使用起来还是很生涩。
就跟英语一样,略显生硬。
看到我笨拙的手势,田婶微微一愣,她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脑袋,这分明就是我妈的样子。
从这刻起,在对喷的战局中,我没有任何优势了,因为我也有个疼我的妈妈。